记者暗访大医院 “技术型”黄牛截留网上预约号

昨夜轻风

“现在医院门口的黄牛，已经转移到网上去了，我们老百姓，还是难挂到名医号啊！”

　　近日，有读者向记者爆料，随着各大医院部分挂号资源投放到网上，有不少“黄牛”也转向网络。现场的号源少了，医院门口的黄牛叫价反而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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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省的预约诊疗平台，是从2010年9月开始运行的。省卫生厅牵头，把在杭各家大医院的挂号资源，投放到浙江在线、114、12580等渠道，市民只要打个电话或者上网，就能挂到一周以内的各大医院专家号。

　　几乎同时，各家大医院开始严格实行窗口的实名挂号制度，挂号必须凭本人有效身份证件，一人一次只能挂一个号子。

　　预约挂号运行近两年，每天有几千个号子从预约诊疗平台挂出，这个平台已经成为卫生部推广的“成功范例”，正在全国推广。

　　网上预约的开放，意味着放给窗口的号源减少。现场挂号黄牛“生意”难做，随之而来也滋生了“技术型”网络黄牛，利用网络截留名医号谋利。

　　事实到底怎么样？记者连日对杭城几家医院挂号窗口及网络黄牛，进行了暗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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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凌晨挂号窗口目击

　　最俏的专家号，窗口一天只放出1个

　　本周二凌晨4：30，记者赶到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妇产科医院(省妇保)。从5月1日开始，该院从原来的零点挂号，改成了早上6：30正常的挂号时间。

　　当天此时，天还没亮，又下着细雨，但当记者赶到医院时发现，大门口已经站了很多人。一听说保安来发放排队序号了，瞬间又有一波人加入了队伍。拿到序号的人看上去相互都认识，从穿着打扮和行为看，大部分是“常客”，或者说黄牛。

　　见记者张望，立刻有几位热心妇女围拢上来：“你要挂谁的号？你来晚了，我帮你挂一个吧？”

　　现场黄牛忽悠患者：排后面挂不到，买我们的号子省时省力。

　　当记者提出，挂当天上午坐诊的贺晶医生的号，几个黄牛立即对记者说：贺晶啊，最难挂啦，今天全部窗口只有一个号，不一定挂得到的。你把身份证和病历本给我，我试试，挂不上不收钱，挂到了加3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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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贺晶教授的号子这么少？

　　黄牛解释得头头是道：这个专家一周只看两个半天门诊，一次只有15个号子，其中5个放网上预约了，还有5个上周已经给了老病人，本来有5个放窗口，但不知什么原因，今天窗口就只有1个了。

　　6：30，省妇保7个窗口同时开放挂号，随后就看到一位男子挺开心地走出来，喏，就这一个贺晶的号子。记者上前问他，家人中有什么病人挂贺晶的号子，他直言：“帮别人家挂的。我不清楚她要看什么毛病。”

　　挂名医号难，甚至加价300元，黄牛也都无法保证。但普通的专家号，倒是不依靠黄牛也都能自己挂上。

　　在现场，记者发现，普通的市民5点钟以前去挂号，大部分都能挂成功。年轻人小陈，给怀孕27周的妻子来挂号。他说，自己几乎每周都来排一次，4点多钟到医院，普通专家的号子都能挂上。“没有黄牛说的那么俏，除了一两个名医，其他都能挂到，普通专家看看也可以了。”

　　上午8点半左右，记者又一次到医院，问黄牛能不能加当天的贺晶名医号，连续问了几个黄牛，都说加不到。“起码要提前一天预订，还要提供身份证，没有身份证挂不到的。”一个手上拿着一把“代挂号名片”的大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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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与网上黄牛QQ对话

　　“我们的号子是从其他地方优先出来的”

　　看到记者徘徊在医院门口，想挂贺晶号子的心没死，便有一位黄牛塞给记者一张名片：试试这个，来网上预约专家号子。

　　记者回到单位，按照名片上写的网址和QQ，与“网络黄牛”取得了联系。

　　这个网站上，代挂号的生意已经做得相当专业，网页不仅有流程、专家门诊时间表、还有预约B超、取报告等“周到”的服务。

　　随机联系上几个“代挂号黄牛”，记者表示想挂当天的贺晶名医号，都被对方一口回绝，说“不能临时加号”。看来，黄牛的日子明显不如以前好过，以前还能先“垄断”窗口一批专家号再去兜售，现在几乎转成了跑腿代挂号，先接单才能做生意。

　　不过很快“绝处逢生”。记者发现了有位“网络挂号黄牛”，自称专挂省妇保和杭州市中医院妇科专家号，并保证百分之一百成功。

　　记者假装不放心，追问：“你是不是通过网络预约放出来的号子，‘秒杀’来的？”对方马上否认并强调：“我们的号子是从其他地方优先出来的，网上没有的。”说得这么神秘，好像真有其他的门路，又让记者心疑了。

　　在此人的网上“空间”中，明确写着：只要提供名字和身份证号码，挂号成功后会有提示短信。可以预约哪些专家的号子，上面预告得一清二楚。记者发现，查看这些信息的网友很多。

　　那么请网络黄牛代挂号，价格与之前窗口代挂号有差别吗？

　　网络代挂号，明码标价，加收80元。像其他普通的专家号加收55元。显然比窗口要便宜些。

　　记者询问了几位跟帖过的网友，对方表示每周都在上面挂号，加点钱，省了不少力气和时间。网友“周公”跟记者说，自己上周就在网络上托黄牛挂了一个名医号，加了80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