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现清代训子碑 痛恨缠足称令慈母狠心辣手

窗边的小豆子

近日，手机记者在上虞百官街道发现两块古碑。这两块古碑非同寻常，不仅对研究百年前上虞人如何提倡移风易俗有较好的佐证作用，而且碑主人曾校刊中医名著《华陀中藏经》，碑文具有较高文献价值。


    被发现时两块古碑立嵌于一户农家的正屋堂前两侧的墙壁上，一块是训子碑，一块是主人的自述碑。训子碑全文317个字，碑长55厘米，宽104厘米，碑石为青石板，表面抹了黑漆；自述碑全文504字，碑高176厘米，宽81厘米，材质也是青石板。从落款看，两碑均立于光绪27年(1901年)，内容、文字均为主人自己所撰。


    根据碑文所撰，刻碑人姓徐，名沛，字舜山，号华朝先生。生于道光24年（1844年），世代居住在上虞兰阜山脚边的徐岙村。光绪3年（1877年），迁居上虞兰芎山北面的里严村。因为居住地涉及到两座名字带“兰”的山，故他又自号二兰山人。


    徐沛14岁时跟随外舅王梓轩到上海经商。为了经商的需要，他自学英语，长期和洋商进行贸易。甲午战争时，听闻割地赔款，强邻日迫，徐沛深感屈辱，他非常敬慕顾亭林的一句话“天下存亡，匹夫与有责”，而他自己又年老力衰，愧不能奔赴前线立功，遂心灰意冷，放弃商业，回老家上虞奉养老母。他自言“素性憨直，与物多忤，论是非，不顾利害，痛恶鸦片烟，不信风水，不喜僧道，独癖好书画”，为了警戒自己的子孙，也为表达他对当时社会不良风俗的厌恶痛恨，他自撰训子文，刻碑在墙，要求自己的子孙每年清明聚会时，由房长请读书人朗读一遍，听的人每人赏洋银一圆。


    训子碑言：“愿吾子孙，不吃乌烟，不信风水，儒们事亲，不做道场，不准妇女入庙宿山，不停葬，不择吉。当知天理无私，人力岂能挽回。不如实心行善，妄求何益。吾国之贫，害于风水。五金不取，利源自塞。吾国之弱，伤于乌烟，一经上瘾，人无血气，呼贼呼鬼，廉耻何存，汝等各宜痛戒，不负吾愿，吾无遗憾。”


    对于穷富，徐沛也有自己的观点：“孝子勿怕穷，善人勿怕穷，读书勿怕穷，勤俭勿怕穷，喜赌不为富，做贼不为富，敲诈不为富，刻薄不为富。愿吾子孙，守分安命，勿贪意外之财，可谓孝矣。山人幼年失学，老悔无成，惟移风易俗，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痛念女子缠足，始作俑者，有谓淫妓，冶容媚人，习染成风，流毒至今。虽慈母也，狠心辣手，天乎天乎，恶习何时除，顾吾将终焉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