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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 农 田”——母校记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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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3 08:21:43 | 显示全部楼层

“学 农 田”——母校记忆之一

1975年我们进崧厦中学读初中时,除海涂那块大的“学农田”外,校园里面也有块“学农田”。位置就在校园南面食堂池塘的东侧,一直连到南侧围墙,与农机厂翻砂车间一墙相隔。那时崧厦镇上的单位和学校,内部有空旷场地的很少,供销社收棉站数第一,崧厦中学能算第二了。
  崧厦中学的空旷主要是有西边的大操场与东南角、西南角两个小操场,校园南面的“学农田”也为这种空旷增添了一种生态的色彩。其实说生态,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这块“学农田” 不像当时校园外经常看到的农田一样规板、整洁,杂草不生,而是随意种着一些玉米、毛豆、高粱之类的作物,田垄里、沟渠旁、土埂上更是长满了葳蕤的杂草;二是学校领导并没有安排我们学生去“学农田” 里做专门和正规的劳动,我猜想那些玉米、毛豆、高粱之类差不多也是老师课余、饭后的遣兴之作。也因为这个“生态”的原因,所以那块“学农田”严格来说并不能算田,只能称地。
  情况的改观是在我们读初二的时候。我后来一直在揣度这个改观的原因,现在想想最大的可能是当时学校在海涂的“学农田”要种水稻。那时搞农业就如现在考大学,“211” 才是正宗一样,种水稻也是搞农业的正宗。所以尽管学校在海涂的那块“学农田”仅供学生老师参加劳动而已,又尽管围涂而来的“学农田” 并未真正抽淡更适合种棉花,也仍然得种水稻。要种水稻就得孵稻籽、育秧苗,许是在海涂的“学农田” 孵稻籽管理不方便,或许更是海涂的“学农田”不具备水源和肥力要求都比较高的孵稻籽的条件,于是校园里面的那块“学农田” 便经过平整抽上水,孵起了稻籽,地也由此改观而正式变成了田。
  本来孵稻籽、育秧苗,除了与教我们农业的民办老师戴老师有关外(我一直认为黝黑、结实,对农作物的种植和管理讲得头头是道的戴老师一定是把干农活的好手,孵稻籽、育秧苗肯定非他莫属),与其他老师和学生是浑不搭界的。可问题是稻籽播下后,麻雀要来光顾,于是管秧田、赶麻雀任务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我们学生身上。说是任务,但能够选上管秧田、赶麻雀,在我们学生看来是一件颇荣耀的事。学校里面最多的就是学生,管秧田、赶麻雀也得挑选平时表现好,守纪律、责任心强的学生。我那时担任初二(1) 班的班长,想来在老师眼中也可划入好学生一类,于是就荣幸地被选上了。后来待管秧田、赶麻雀的轮值表一出来,果真差不多都是各班的班长、红卫兵中队长、学习委员之类。
  记得轮到我管秧田、赶麻雀的那天,正是一个上午,天空一会阴一会雨的,是典型的暮春天气。说好了每人管两节课的时间,我拿着一条课凳、撑一把油布雨伞,早早地来到“学农田”的田头。当然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给老师和同学们留下好学生的印象,我手里少不了还得拿上一本语文课本。管秧田、赶麻雀其实是十分机械和单调的,加上一会阴一会雨的天气很少会有麻雀来啄稻籽,课本本来就是装装样子的,即使后面那些没上过的课,新学期开始课本刚发下来的时候,我们差不多都囫囵吞枣地阅读过,所以随着最初的虚荣感和新鲜劲慢慢消退,枯燥和乏味也愈来愈浓起来。好在刚改为秧田的“学农田”,一眼望去水平如镜,有雨的时候,那些或密匝或疏离的雨点,落在水波漾漾的秧田上,打出无数大大小小的水花和细沫,融汇成一片氤氲的水汽。不下雨的时候,微风过来那些倒映着的树木、云彩和屋顶随风变换着形状,恍如一幅即时改变画面的淡墨写意,偶尔有一、二只胆大的麻雀在电线或树枝上跳来跳去,倒影在水面上仿若游来游去的鱼。置身如这样的场景里,枯燥和乏味已经不再,渐渐地我更有点痴迷了。
  那次管秧田、赶麻雀,虽然只有短短的两节课时间,当中也无特别的细节和内容,但说不出为何,它却成为我此后记忆中一个很难掸拂去的固有画面,时不时会重演于脑海,有时亦为不经意地潜入梦中,尽管醒来早已物事全非。我也用心琢磨过缘由,想来最能解释的是两个东西:第一,虚荣。想想看,全校一千多学生老师,人家都得循规蹈矩地坐在教室里上课,唯有你能一个人脱离其外,不受约束地去管秧田、赶麻雀,这种鹤立鸡群的荣誉,对一个正处青涩成长期的初中学生来说,无论如何是一种“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轻”。 第二,亲近。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镇上的孩子,虽然农村和土地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但能有相当长时间近距离地接触一块土地、一块秧田,尤其是在暮春时雨时阴的天气里,专注甚至痴迷于一块秧田的色彩和变幻,这对我来说也无论如何是第一次。也因为这第一次,人的生命中对土地、对自然天生的亲近被润物无声地催醒、开启和激活了。
  稻籽抽芽以后,几乎一夜之间,那块“学农田”就成了一片绿色。秧苗长成后拔起、送到海涂的“学农田”插种,那是高中同学的事,此中的细节我就不得而知了,就像我不知道那些秧苗种到海涂的“学农田”后,到底有没有收成或有多少收成一样。
  随便想提一下的是教我们农业课的戴老师。黝黑、结实,外貌似一个不折不扣老农民的戴老师,其实有一个与他外貌反差极大的很文气的名字:戴楚勉。1979年,我崧厦中学高中毕业后分配到联丰供销站工作,供销站旁边的一个村庄正是戴老师的老家联丰戴家村。那时还是物资紧张的年代,买烟、酒、肥皂等等什么都凭票,供销站的营业员多少能开个小后门。我很盼望戴老师什么时候能来供销站找我,帮他开个小后门,但每星期都回老家的戴老师,直到我离开联丰供销站,一次都没找过我。
  在人生的成长过程中,母校发生的很多点点滴滴的事,哪怕没有动人的细节、华丽的色彩,依然会在生命中充满活力地葱绿着,这就像秧田里孵下的稻籽,不一定都能抽穗结果,但肯定会长出一片绿禾。这就是母校的神奇和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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