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龙用时光打磨锃亮人生

最后的舞蹈

<FOUNDER-CONTENT> 　　■ 实习生 王淋玲 记者 楼丽君 文/摄 　　在谢塘镇老街通往市场的一座桥脚下，每天早上都会有一位白发老师傅坐在那里磨剪刀。一个放磨刀石的箱子，一个磨刀架，一个水泥桶，一个小板凳，一条扁担，便是他全部的磨刀工具。这位老人名叫姚云龙，是地地道道的谢塘人，今年72岁，尽管年事已高，但老人还是显得很精神，一边和旁人聊天，一边慢慢地磨着剪刀。 　　箍桶转行磨剪刀 　　别看姚师傅磨剪刀那么专业，年轻时，他学的可是箍桶活儿，从16岁开始做学徒，到58岁退休。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箍桶一直是他最喜欢的工作。退休以后，磨剪刀却成了他的第二份职业。从箍桶转行磨剪刀，姚师傅说：“这多亏了我家老太婆，她是个裁缝，做衣裳经常要用到剪刀，为了方便、省钱，她的裁缝剪刀钝了，都是我试着帮她磨的，一来二去，这磨剪刀的手艺也就学会了。” 　　粗略一算，姚师傅磨剪刀也有15个年头了。说起磨剪刀的经历，姚师傅自己也是唏嘘不已：“刚开始的时候，我经常骑自行车去崧厦一带揽生意，那里伞厂多，裁缝剪刀也多，磨一把就能挣5块钱。有时候早上9点多去，到晚上回来，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赚百来块钱。”就这样，姚师傅开始了走街串巷的磨剪刀生涯，从一块简单的磨刀石，到现如今自己发明的磨刀架，姚师傅已记不清自己磨平了多少块磨刀石，磨出了多少把好剪刀。 　　仔细观察姚师傅磨剪刀的工具，发现他的磨刀架有些特别。前面是两个砂轮，一大一小，中间垫着的是一块磨刀石，整个底座一半由铁板围成，一半由两根粗铁棒支撑着，底下垫着一个破旧的轮胎皮。厚重的铁板架上早已锈迹斑斑，还有不少焊接过的痕迹。姚师傅说，这特殊的构造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他指着面前的磨刀架说：“这已经是第二个架子了，早先时候，我做过一个磨刀架，但没用几年就烂底了。这个是我儿子帮我做的，改进了很多地方。怕磨剪刀的水流下来使铁板生锈，我就把底座设计成两部分，还在中间留了个凹槽，这样水就不会滴到铁板上了，架子使用寿命就长了。” 　　如今，姚师傅年纪大了，走街串巷磨剪刀的日子也渐渐地淡出了他的生活。磨剪刀不再是为了挣钱，却成了他的生活习惯，他每天都会在桥脚下摆摊，等着他的老顾客来光顾。 　　精湛手艺赢口碑 　　天气渐热，姚师傅每天出来摆摊也更加辛苦。可是他却说这样的天气还算好，冬天才是真正的折磨人。遇到刮风天气，得用布围个小圈挡风，并时不时用手蘸着冰水磨剪刀，那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可姚师傅却坚持了下来，几年如一日的在桥脚下摆着他的小摊，兢兢业业磨着每一把剪刀。 　　磨剪刀的活儿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很有讲究，姚师傅对此也有自己的见解，“磨剪刀不需要特别锋利，只要把里瓣磨得平直，两片剪刀片合在一起，密封度高，剪刀就比较好用。大家都说我磨的剪刀好使，这也是我从小做手艺活儿的缘故，就像我以前做箍桶，只要平直了，做出来的桶就不会散。手艺这东西，活儿一定要做的平直。我磨的剪刀，质量是第一保证。别人的剪刀如果磨坏了，我还能用砂轮给它重新定形磨好呢。” 　　手艺好，生意自然也不错，姚师傅说，他最忙是在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杀鸡宰鹅，剪刀一定要磨得快，为此，有时候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说话间，一位来姚师傅这边磨剪刀的大妈说：“我在附近毛纺厂工作，剪毛料的剪刀经常容易钝，我就拿到姚师傅这边来磨。他磨的剪刀特别好使，价格也便宜，一把大剪刀才收我6块钱。我们厂里的人都是找他磨的剪刀。” 　　姚师傅每天早上6点半就会在桥脚下摆摊，有时候生意好，一早上要磨20多把剪刀，收摊回家吃饭都已经12点了。为了不耽误顾客使用剪刀，姚师傅从家里接出几百米的电线，在磨刀架上安了一个用电的小砂轮，既节约了磨剪刀的时间又给顾客们带来了方便。 　　传承手艺是难题 　　姚师傅说，子女们都劝他不要再出来摆摊，在家里好好享清福。“可谢塘镇上除了我，已没有磨剪刀的人了。既然有这门手艺，出来摆摊磨剪刀，既可以给大家带来些方便，又可消磨时光，还可带来实惠,一举多得啊。” 　　说到手艺的传承，姚师傅一下子沉默了，他说：“磨了那么多年的剪刀，没有一个徒弟。哪里还有人愿意学这门手艺，现在很多年轻人宁可花点钱再买把新的，也不会来我这磨，更别说让他们学磨剪刀的手艺了。”姚师傅言语间尽是落寞，“也许等我磨不动了，还会有别的年纪大的人出来磨。这样，手艺还是在的。” 　　15年，姚师傅对磨剪刀这门手艺已有了感情，但这种留恋并不是出于对剪刀本身的不舍，而是放不下那几个经常来他那里磨剪刀的老顾客。“崧厦街上也有磨剪刀的人，但是以前那些崧厦的老顾客还是会找上门来，让我帮着磨剪刀，说我磨的剪刀质量好。有些年纪大的剃头师傅还专门打听后，到我这里来磨剪刀呢。这些人，叫我怎么放得下？如果现在有人想学磨剪刀这门手艺，我很愿意教，这样，等我老了，我的徒弟还能在这里继续给大家磨剪刀。”